文面(Matas)
文面,一般人都以為這是泰雅族獨有的文化特徵,但這是錯誤的看法,我們若將視野放大到整個南島語系或全球土人,你就會發現其實有許多的原始民族,在過去或現在都有文面或文身的風俗習慣,如愛斯基摩人,布須曼人,新西蘭土人及海南島的黎族等(林惠祥/文化人類學,P382)。一般文面(身)的性質有兩種,一種是文化性的,另一種是懲罰性的;文化性是基於美感或藝術的呈現,而懲罰性是對罪犯所採行的措施,中國古代獄所常有將人犯黥涅的行為,目的是讓犯罪者無顏面對世人。
文面(Matas)
文面,一般人都以為這是泰雅族獨有的文化特徵,但這是錯誤的看法,我們若將視野放大到整個南島語系或全球土人,你就會發現其實有許多的原始民族,在過去或現在都有文面或文身的風俗習慣,如愛斯基摩人,布須曼人,新西蘭土人及海南島的黎族等(林惠祥/文化人類學,P382)。一般文面(身)的性質有兩種,一種是文化性的,另一種是懲罰性的;文化性是基於美感或藝術的呈現,而懲罰性是對罪犯所採行的措施,中國古代獄所常有將人犯黥涅的行為,目的是讓犯罪者無顏面對世人。
村長(Giqas na mrhu)
村長係現代政治制度的一種產物,也是深化民主的一個象徵;然從部落的角度來看村長一職,難免讓人有「來亂的」感覺,何以見之呢?且讓編者娓娓道來:(一)此何方之怪,所為何來?部落千百年來一路順服在Gaga與Mrhu qalang(頭目)的領導下,與世無爭地過著幸福快樂的日子,族人之間感情和睦,相濡以沫,從未有你我之分。但,自從「選舉」這種怪物出現以後,部落就被分割成好幾個派系,完全地將部落過去的Qutux gaga組織割裂的肢離破碎,體無完膚。(二)選舉制度的遊戲規則扭曲了善良的人性。南山部落族人在選舉制度尚未進來前,大家心手相連,相互扶持,族人若發生事情,全部落的人不管是不是親戚都會一同來關心。但自從「選舉」這個東西進入部落後,大家彷若變了樣,每個人都擁有另
頭目(Mrhu)
首先,若要瞭解頭目(Mrhu)的意義,就得從其名稱Mrhu這個字的內涵來瞭解。在泰雅語中,Mrhu有牢固,穩健的意思;從這裏我們可以連結到頭目(Mrhu)係穩定部落生存與維持倫理價值的中流砥柱。再來,我們要從自然界的生物性來理解頭目(Mrhu)的內涵;在自然界中,很多動物有領導階級及領袖的特性;如人類,獅群,蜜蜂與螞蟻等…,當然還有很多動物是這樣的。但,在所有的自然界中要屬人類的領袖特質最為明顯,其內容也最為精緻。
中部橫貫公路係國民政府遷台後在交通建設上的一大政績(政府一直是這麼說的),至少在那個年代是可以這麼說的。國民政府在遷台之初因積極策劃「反攻大陸」,有很多國家建設都是在一九五一年韓戰爆發後,美軍協防台灣,國際社會形成自由與專制兩大陣營時才開始興建。因此,中橫才延至政府遷台後的第八年開始動工興建。中橫的興建當然主要是著眼於山地社會經濟的發展與打通台灣東西兩邊的動脈,這一點著無庸議。但從歷史的角度來看,中橫的興建似不能打著神聖的口號而掩蔽染指廣大森林的企圖與動機,因為中橫一開通,行政院退輔會旋即就成立了「森林開發處」大肆砍伐森林。部落耆老Masing koyaw說:「我們這條路一通車時,森林開發處的運木車就滿山奔馳,它們開到羅葉尾山區及南湖登山口一帶載林木,甚至到後期時,開到合歡山及大禹嶺那邊載。我們以前到武陵打香菇或打獵,都會攔他們的車搭」。當然這些砍森林賣來的錢,除了一部份用在照顧榮民弟兄的生活外,絕大部份則用在國家重大建設上,如後來的十大建設經費就是從這裏拿出來的。不過若從部落的角度來看,幾千年來部落的列祖列宗,光著身子,赤著足踝,在滿是荊棘的叢林裏奔波,細心的照顧這一株株巍峨的巨木,老實說沒有功勞也有苦勞,但統治者在有問題的眼界裏,並沒有真正善待他們的子民。南山部落到民國六十七年才有電,貫穿部落的這條公路是在民國八十年才完成瀝青化。更讓部落蒙受禍害的是,那每遇大雨就黃浪滾滾的土石流,淹沒良畝又奪人性命,這些都是濫伐濫採所種的惡果。
民國四十五年七月七日,中部橫貫公路正式開工,歷經三年九個多月的施工,終於在民國四十九年四月二十五日,完成總長二百七十七公里的中橫公路,並於同年五月九日正式通車。部落耆老Masing koyaw說:「中橫宜蘭支線,在民國四十六年開始測量,當時投入了許多的人力在測量,其中有三位鄉民參加測量隊伍,他們都受過這方面的教育,分別是英士一名,松羅一名,寒溪一名。當時,時任行政院退輔會主委的蔣經國也參與測量,蔣經國測量的方法不知道是從哪裏學來的?他跟人家不一樣,他僅用手指頭瞄準就抓出角度,相當厲害,本來測量隊是想將公路從南山國小旁的腹地穿過,但蔣經國不答應,原因是,既是便民之道就應該利民之行而將公路改成穿過部落而行。我那時也跟過測量隊,幫忙拿工具。測量完後,緊跟著就開始挖山造路,Ckoku(中國人)很厲害,只有用鋤頭與畚箕做路,但如果碰到大石頭,就用Pongcyo(炸藥)炸開,有很多人被Pongcyo炸死」。
南山部落神話與傳說(Pinbuyan na ke)
這世界上每一個原始的民族,都有一些歷久不墜的神話及傳說故事,有的神秘如神,有的詼諧有趣。神話及傳說故事係人類文化工廠所生產的其中一個產品,此產品的構成材料不外乎是人本身,自然界,神祇鬼魅間的心靈互動與憑藉。南山部落沒有自主的神話及傳說故事,基本上是承繫普遍性認知的「泰雅族神話」,換言之,現在從泰雅族各流域各部落所蒐集到的遠古神話傳說,在南山部落也能聽到類似的說法。編者認為所有現在流傳於泰雅部落間的各種神話及傳說,都是遠在祖居地時就巳經產生了,因此祖先在遷徙時也就很自然的將這些神話及傳說帶到他們所到之處。神話是傳襲的,而且是古老的,但很可惜的是:靠口述傳承的民族確實較無法保存大量的文史與神話,總是在一代又一代的傳述中失去一段又一段的文史與傳說。現在傳誦在南山部落的神話與傳說,係呈現支離破碎的樣貌,無法窺其完整的面貌,而這些傳說與神話也都只有在幾位如風中殘燭即將告別的老人身上才能找到。編者回想在三十六年前,十歲的那一年就悔恨萬千,恨不得當時自已巳是思想敏銳的成人,因為在編者家的隔壁就住著一位高齡九十的老婆婆,這老婆婆跟編者家有一點親戚關係,她就是Yabung nayut(張紅花)的母親,也是Iciro ipay(陳市義)的外祖母。編者還記得在南山國小唸三年級的時候,每到下午放學就什麼也不管的趕快奔到老婆婆家,因為老婆婆這時候通常是在烤地瓜,而且老婆婆超喜歡吃烤地瓜,深怕她把地瓜給吃光了。另外一個讓編者不顧坑坑巴巴的路面,勇往老婆婆家逛奔的原因是,她都會在吃完烤地瓜後叫編者跟她一起躺在火堆邊的竹床,靜靜地聽她述說部落過去所發生的點點滴滴和百說不厭的傳說故事,但非常遺憾的是,編者一來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二來,在烤地瓜的效應下,編者早巳進入夢鄉了。老婆婆每次都說的很長,編者每次也睡的很沉,不過,編者相信,老婆婆講的每一句話一定都是珍貴的部落歷史材料,很珍貴的個人生活經驗,而這些都曾經在一個逛奔在路上,如餓鼠猛啃地瓜的小孩腦海裏迴盪過,雖然沒留下什麼,但卻巳種下一粒關懷部落文史的種籽,也是編者努力不懈的原動力。
南山(Pyanan)部落遷徙史(Kinhulan na qalang)
想要觸探南山(Pyanan)部落的遷徙過程就得把時空環境拉回到遠古時期的祖居地—Pinsbkan(位於仁愛鄉瑞岩部落),而關於泰雅族的起源傳說可以從兩個參考途徑來引述,其一是日本政權領台初期於一九一五年所出版的「番族慣習調查報告書—泰雅族篇」一書,另一則為部落耆老Masing koyaw,Yukan buta等的口述資料。在「番族慣習調查報告書—泰雅族篇」裏對泰雅族的起源有這樣的一段記錄:「太古時代,在叫做Pinsbkan的地方有一大石頭,有一天石頭裂成兩半,從中生出一男一女,此即人類的始祖。這兩人結為夫妻,逐漸繁衍子孫。留住此地者,即為今日的Tayal族,下到平地者,成為其他的種族」。部落耆老Masing koyaw也有如似的說法:「我小時候聽我父親及叔叔伯伯們說,在很久很久以前在現在南投縣仁愛鄉Stbwan(瑞岩)部落的下方有一塊巨石,有一天巨石突然裂成兩半,有一個人從石頭裏走出來,這人便是我們的祖先」等語。兩者容或有些差異,但若仔細思考便不難發現它們殊途同歸,左右逢源之處。部落耆老Masing koyaw從他長輩的口述得知:「祖先在原居地生活了一段很長的日子,然後因為Pinsbkan的土地獵物等日趨短少不敷族人使用,旋經部落眾氏族一番討論後做成了大舉遷徙的打算」。綜觀泰雅族的整個遷徙動機與脈絡,我們發現泰雅族不是像其他逐水草而居的遊牧民族到處遷徙,他們會在找到適合居住的地方後築屋而居,燒墾山林種植雜糧以糊口。所以在土地獵物等日趨短少不敷族人使用的情形之外,族人是不會輕易放棄原居地重新尋覓可居之處的。